第 561 期文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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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玉見設計」特展解讀(五) 一元多式,料形變化

震旦博物館對中國古代玉器的解析有著自己獨到的方法——古器物學,它的核心切入點是對分析物件的材料、工藝、造型、紋飾進行梳理,這是認識器物的基礎工作。如果要進一步解讀古人智慧,則需要進階研究。試想,如果把料、工、形、紋四大要素隨機組合,則會產生更多、更複雜的關係,本期就為大家介紹材料和造型的組合,並從中提煉出一元多式的設計思維,以饗讀者。

圖1_西周 玉鳥厚塊玉料圓雕設計圖1_西周 玉鳥厚塊玉料圓雕設計

「一元多式」是指同一題材、形式互異,或同一品類、紋飾有別的情況。
這種設計理念是古玉創意頻頻、耐人尋味的重要原因之一。一元多式中的「一元」指統一的題材或品類,這是設計的前提,是時代、地域、等級、文化、功能等諸多因素制約的既定主題。然而,面對形態各異的玉料,玉工則可發揮個人的主觀能動創意,詮釋出多種樣式的作品。這種類似「命題作文」的設計方式就是一元多式。本文將選取西周時期玉鳥及戰漢時期玉帶鉤為例,為大家舉例說明一元多式的設計理念。

一、題材相同的玉鳥設計

西周時期人們對於鳥類、特別是鳳凰形象的刻畫,多見諸於此時期的文物之上,玉器也不例外。這可能和當時王朝建立時,「鳳鳴岐山」的傳說有關,周部族的首領古公亶父將部族遷徙到岐山,其部族得以繁榮。岐山也被稱為「周原」,一直被視為周部族的發祥地,在周朝興起時,有鳳凰神鳥於岐山鳴叫。在文物上的直接反應,就是周代玉工需要以玉鳥為題材,同時還要賦予其變化,以適應不同玉料、器型及功能的需要。


圖一中展示的就是西周時期的一件玉鳥,它整體十分寫實,刻畫出鳥類的勾喙、羽翅、足爪,即便時隔千年,今人也能夠輕易辨認出其取自於鳥的形象。圖二也是西周時期的一件玉器,因中心有孔,往往在考古學界被稱為中心孔玉佩。它是組玉佩中的一個部件,用來連結項飾中的各個部件,通常佩戴時位於人的頸部正後方。西周時期的中心孔玉飾常見的裝飾紋樣為鳳鳥,由於使用功能和造型的限定,玉工只能在這樣扁平的圓形的空間內設計。仔細觀察,我們才能看出鳥首居於中部,鳥身作團狀纏繞,喙內透穿用於佩戴的小孔,整體採取了側面團鳳紋的呈現方式。

圖2_西周 玉鳥圓形玉料紋飾設計圖2_西周 玉鳥圓形玉料紋飾設計

二、同形異紋帶鉤設計

帶鉤是我國傳統服飾中的配件,使用方法類似今人的皮帶扣。其最早出現於新石器時代的良渚文化中,中間一度消亡,至春秋時期才再次復興,至戰漢時期達到頂峰,其材質多樣,其中玉質帶鉤佔有很大的比例。帶鉤作為一種實用器,設計時首先要滿足其勾系衣帶的功能,同時還要考慮到作為裝飾配件彰顯個性的需要。

戰漢時期的帶鉤在兼具實用與美觀的基礎上,別出心裁,衍生出形態多樣的各式帶鉤。圖三所示為一件典型的戰國帶鉤,其具鉤首、鉤身、鉤鈕三大部件:彎曲的鉤首和扁平的鉤鈕分別勾系腰帶的兩端;而有稍許弧度的鉤身則可更好的貼合人體腹部。設計者在裝飾方面將鉤首同龍首結合,鉤身則採用了戰國流行的規律谷紋加以平鋪。而圖四的這件漢代帶鉤則更為生動有趣,鉤首及鉤身和一隻招手蹲伏的熊融為一體,憨態可掬、妙趣橫生。

  

圖3_戰國 谷紋帶鈎紋飾設計、圖4_漢代 熊紋帶鈎象生設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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