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569 期文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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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器物學講座——明永樂青花瓷研究專題(11) 永樂扁壺形紋設計比較

明永樂.青花直口式雙耳扁壺 此器以蕉葉紋、如意雲紋及壼門紋邊框搭配蒲公英主紋, 利用留白表現中國繪畫的意境。(圖一)明永樂.青花直口式雙耳扁壺 此器以蕉葉紋、如意雲紋及壼門紋邊框搭配蒲公英主紋, 利用留白表現中國繪畫的意境。(圖一)

明朝永樂皇帝重視外交,與中亞、西亞各國建立密切的關係,許多伊斯蘭器物隨著雙方人士的交流而輸入中國,使永樂時期出現許多模仿伊斯蘭風格的器物,如腹部寬扁的青花扁瓶即是具有代表性的品類。這些扁瓶因模仿對象不同而有相異的造形,以下分別敘述它們的形紋設計。

一、直口式雙耳扁壺

直口式雙耳扁壺的造形如圖一所示,壺口小而圓,頸部狀如圓管,腹部扁圓,器底呈橢圓形,頸部和肩部附加如意形雙耳。

此類器物的造形源自中東地區,表面紋飾以腹部為重點,繪畫胡人樂舞、植栽花卉或折枝花果、花鳥為主紋,再依頸部、腹部及雙耳等零件形狀,搭配其他附屬性的裝飾紋樣。

 

例如此件永樂時期的直口雙耳扁壺,口沿和頸底以弦紋為框,框內順著圓管形的頸部,繪畫窄長的蕉葉紋,左右兩耳勾勒如意形的底紋,凸顯器耳的形狀,肩部和腹底繪畫壼門紋邊框內填花卉圓珠紋,襯托腹部的主紋。

腹部繪畫四株蒲公英,橫向種植於地上,枝葉往左右兩側分岔,烘托朝上仰放或傾斜側轉的花朵,植株上方大量留白,屬於中國繪畫的特色。

明永樂.青花蒜頭式雙耳扁壺 此器近似阿拉伯銅器,表面繪畫以六角星紋為中心的錦紋,也是西亞風格的紋樣。(圖二)明永樂.青花蒜頭式雙耳扁壺 此器近似阿拉伯銅器,表面繪畫以六角星紋為中心的錦紋,也是西亞風格的紋樣。(圖二)

二、蒜頭式雙耳扁壺

蒜頭式雙耳扁壺的造形如圖二所示,小圓口,其下外擴為蒜頭形的瓶頭,頸部短而收窄,腹部呈扁圓形,左右兩側具有花形凸臍,底下圈足外撇,瓶頭和肩部連接如意形雙耳。

此類器物的造形近似阿拉伯銅器,但是蒜頭形的瓶頭和如意形的雙耳,都能在中國傳統工藝裡找到一些源頭,表面紋飾隨著器身形狀安排,呈現紋飾滿器的繁複之美。

 

例如此件永樂時期的蒜頭式雙耳扁壺,蒜頭瓶口環繞雲頭紋邊框,框內框外填飾花卉,頸部橫列朵花紋,腹部繪畫錦地花卉紋。錦地花卉紋以捲枝蓮花為中心,蓮花外側圍繞六角星形邊框,並以此星形邊框為基礎,向外延伸出八邊形與六邊形的框格,框格內部填飾海水波濤和各式花卉,一圈一圈團團圍繞,層次井然有序。

 

腹部兩側繪畫串枝花紋,足墻以雲頭紋和點花紋為飾,呈現中西合璧的風格。

明永樂.青花葫蘆式雙耳扁壺 此器因形似葫蘆而得名,表面裝飾海水波濤雲龍紋,也是模仿伊斯蘭銅器的產物。(圖三)明永樂.青花葫蘆式雙耳扁壺 此器因形似葫蘆而得名,表面裝飾海水波濤雲龍紋,也是模仿伊斯蘭銅器的產物。(圖三)

三、葫蘆式雙耳扁壺

葫蘆式雙耳扁壺的造形如圖三所示,壺口小而圓,其下逐漸外擴為垂墜狀的瓶頭,頸部收窄,腹部扁圓,底下具有長方形圈足,頸部和肩部附加綬帶形雙耳。

此類器物的造形模仿伊斯蘭銅器,表面以輪花紋或海水波濤雲龍紋為主紋,再依壺口、頸部及綬帶耳等零件形狀,安排其他附屬性的紋樣陪襯,也是融合中國傳統與西亞文化的產物。

 

例如此件永樂時期的葫蘆式雙耳扁壺,口沿勾勒一圈方轉的回紋,瓶頭最寬處環繞半錢紋,短頸下方以卷草紋為飾。圓形的腹部頗為規整,外側以卷草紋為邊框,框內繪畫龍紋,龍首翹鼻張口,雙眼圓如眼鏡,龍身彎轉為S形,尾巴上捲,四肢展開舞動。龍首前方有一寶珠,形成祥龍戲珠的畫面,四周雲朵環繞,下方波濤洶湧,都是中國本土的傳統紋樣。

明永樂.青花平臥式雙繫耳扁壺 此器正面隆起,中間有半球形的圓臍,表面以海水、纏枝花、八角星等中外紋樣為飾。(圖四)明永樂.青花平臥式雙繫耳扁壺 此器正面隆起,中間有半球形的圓臍,表面以海水、纏枝花、八角星等中外紋樣為飾。(圖四)

四、平臥式雙繫耳扁壺

平臥式雙繫耳扁壺的造形如圖四所示,小圓口,頸部短直並有一圈凸稜,腹部扁圓,正面隆起如龜背,中間凸起半球形的圓臍,背面平坦,中間內凹,肩上附加雙繫。

 

此類器物早期稱為「臥壺」,也是模仿西亞銅壺的產物。器表除了腹部背面光素無釉之外,其餘皆布滿紋飾。例如此件扁壺頸部以帶狀花卉和海水紋為飾,腹部外側環繞一圈串枝花紋,正面繪畫海水波濤、纏枝花卉及八角星三圈紋樣,八角星內外填飾蓮花、葉片及海水。

 

在纏枝花紋裡,部分花朵的形狀特殊,彎轉的枝條外側突出麥穗狀的圖案,與八角星紋一樣,都是源自伊斯蘭的紋飾。

明永樂.青花反口式扁壺 此器腹部厚實,以通景式畫法繪畫紋飾,呈現雙龍在花叢間悠遊的祥瑞景象。(圖五)明永樂.青花反口式扁壺 此器腹部厚實,以通景式畫法繪畫紋飾,呈現雙龍在花叢間悠遊的祥瑞景象。(圖五)

五、反口式扁壺

反口式扁壺的造形如圖五所示,口沿外撇,頸部略長,腹部雖扁,但比前四者厚實,底下具有橢圓形的圈足。此類器物的造形也是源自西亞地區的銅器,表面紋飾依照器身的寬窄變化而設計,大多以龍紋或纏枝花卉為主紋,搭配回紋、纏枝紋、串枝紋及卷草紋等附屬性的紋樣。

 

例如此件永樂時期的反口式扁壺,口沿勾勒一圈回紋,頸部環繞串枝花紋,腹部正背兩面各繪一條龍紋,龍首翹鼻張口,往後回轉,長條狀的身軀起伏如波,四肢前後展開,趾爪尖銳有力,頭頂鬃鬣、頦下鬚髯及肢肘處的關節毛都成束飄揚,體態頗為雄健。

 

龍身周邊布滿纏枝花卉,將正背兩面紋飾連結為通體式的紋樣,表現出二個龍紋前後追逐,在花叢間穿梭的祥瑞景象。

 

本年度的永樂專題在中西合璧、兼容並蓄的青花扁壺中告一段落,明年開始,新的「明宣德青花」專題即將登場,分析宣德青花各種器形的形紋設計,敬請舊雨新知不吝批評指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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